我想我很适合,当一个歌颂者
 

【承花】Another One

*N巡设定


*原作承花为二设承花的守护灵


*二设承花替身有


*年龄差有


*一巡维持原作称呼,N巡两人分别称呼空条和典明


*不知道写了什么鬼


*坑了很久懒得分章节了全部丢上来,反正也不长


 


 


 


(一)


说实话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连花京院典明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花京院在一个相貌、名字、生日,甚至替身都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年轻人背后飘着,不知道第几万几千几百几十几次地苦恼着为什么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跟自己死去的时候的想法有关吗?


归根结底那个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呢?


 “真想再见见那个人啊。”


但是就为的这句话变成了自己的守护灵也太那个了,花京院第几万几千几百几十几次小小地抱怨了一下现在的境况。虽然自己,呃,面前这位花京院典明同学安然无恙地度过了十七岁的一整年时间,现在已经顺利从高中毕业,在大学念大二了。而且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自己所守护,或者说被动附身的花京院典明比自己小的时候要好养很多,在自己不间断的洗脑式的碎碎念中,至少从来没有跟其他人提起过法皇的存在,虽然还是没什么朋友,但也不曾因为“这人真是阴阳怪气”这般奇怪的理由而被孤立或欺负。


平平安安地长成成年人了呢,典明。花京院在看着书的青年背后晃晃悠悠地感慨着,转头望望窗外,铅灰的云层堆起厚重的屏障,像是那一天一样。大学图书馆的这个角落是这位计算机学院大二生的专座,由于朝向的问题这里有点阴冷,窗户也有点漏风,而且这套桌椅看起来是勉强硬塞进这个位置的,前后的空间有些狭小,但没了这套桌椅又太显空旷,平时根本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不怎么舒服的角落自习,更何况这边的书架上都是海洋学相关的书籍(花京院第一次看见时还对这个学科的存在表示不解),会来到这个角落的人寥寥无几。借此缘由,青年便心安理得地占了这个座位。


“啊,《怪物猎人》要出四了。”花京院探头去看了看典明正在看的游戏情报,一边吐槽着操虫棍是个什么鬼东西,却没有做到自己的本分工作去提醒这个游戏宅现在正值考试周期间,猛汉什么的应该放在考试之后再考虑。


典明也不在意考试周的事情,毕竟平时努力学习的话,期末考试的复习也只不过是花一天的时间翻翻书、将重点再回顾一遍的程度,因此现在的他惬意地斜靠在他的专座上,肆无忌惮地将腿伸得老长:反正这里也没人会走过。


但是好巧不巧的,这个八百年没人关顾的角落今天来了一位访客,该说是心不在焉呢,还是勇往直前呢,总之在这个角落的所有活物反应过来之前,这位穿着白色大衣的客人结结实实地一脚踹在了典明的腿上(当然不是故意的)。在典明转过头想要表达愤怒之前,就看到大个儿的受害者往前倾倒了,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睛告诉他,这个快要摔倒大个子又好好地站在那儿了。


“呃……对不……起?”


明明看到了正在进行时的fallingdown,却没有看到摔倒的结果,这让典明的道歉有些犹豫不决,更何况从结果来看,被狠狠踹到胫骨的他才是那个令人同情的被害者。


“抱歉。”白色帽子下的绿眼睛确实带着道歉的诚恳,让典明越发觉得刚看看到这个人绊倒的的景象不过是幻觉。因此他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转而继续去探究操虫棍的使用方法了。


而花京院在最初看到来人时当机了两秒:承太郎?!


面前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空条承太郎,即便那人穿着他从未见过的白色大衣,面部轮廓看起来比青年时期更加棱角分明一些,从气质上来说也比他记忆中的那人更成熟,但是这样的相貌与表情、散发出来的气场,每一条证据都在叫嚣着:“这人就是空条承太郎!”还有刚才一晃而过的眼熟的青色替身,啊,这一条可是比铁还铁的铁证。


而加上背后那位……呃等等,承太郎?不不不你谁,画风不一样啊,我认识的承太郎身上衣服的配色绝对不会超过三种,你看看你前边那位,白大衣黑高领多利索!承太郎绝对不会这样七彩,哦,这蛇纹的裤子!哦,这套全部都是星星的衣服和帽子!哦,还有那么多的JO……好吧别瞪我了,我信了好吗,我信了,别再这样死盯着我了承太郎,我刚刚看到你拎他的领子了。


所以这也是那个吧,和自己一样的守护灵之类的。


白色的空条先生从书架上拿下三本《Marine Life》,然后便抬腿沿着书架的排列往外走。此时花京院突然回过味来,努力地尝试用守护灵所拥有的神秘的力量去将典明的脸扳向空条的方向,用自己所能发出的最响的声音来传递自己有生以来最强烈的意念:“快点去跟那人说话!快点去问问名字,哪个学院的,哪个年级,快点去和人家做朋友你个没朋友的!你不是嫌别人看不到法皇都不深交吗!他是替身使者!你听到没有你个死宅男!快去啊!”


典明少有的无视了花京院的呼号,与空条简单地互致歉意后又埋头于杂志之中。看来人形自走荷尔蒙发射机的魅力还不如一把斩击斧,典明正津津有味地研究着手头杂志上的斩击斧升级路线情报,连眼皮也没抬一抬。花京院快要哭出来了:“快去搭讪啊!还嫌人不够帅吗!快点叫住人家!什么借口都好!听我说话啊!!!”花京院感觉自己快要破音了,如果他有喉咙的话,那他现在的声音一定比在阿拉伯的沙漠里的笑声更为夸张。


无法让典明从杂志内容中脱离哪怕一丝一毫,花京院转而绝望地往承太郎的方向望去,看见承太郎在走廊里死拽着空条,一脸咬牙切齿苦大仇深,似乎也是想让他回到这个角落来找个由头与典明说说话,熟悉的表情让花京院微微笑了起来。但是承太郎却被空条拖着越走越远,在拐角的地方承太郎似乎放弃了,转而开始朝着花京院的方向大声说着什么,花京院能看出他是尽了全力,但不知什么缘故,承太郎的电波完全没有传到自己这里来,只能通过口型隐约辨认出这是在喊自己的名字。


承太郎应该也发现了这样的呼喊毫无作用,他低下头露出了落寞的表情,然后便消失在了书架的拐角处。花京院知道此刻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他有些愤愤地看着错过一个重要的人还毫无自知的典明,一怒之下狠狠扯了一把典明那自由跑动的刘海,典明终于从书中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刘海,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它自己动了,(“它本来就会动!”花京院在心里咆哮着),然后法皇悄悄关上了边上的移窗。


真是够了!


花京院气鼓鼓地移到窗边,看着窗外厚重的云层扬下纷纷白雪。


(二)


在图书馆中偶遇空条承太郎对于典明来说不过是无趣的考试周中的一段小插曲,两三天过去之后对此事的印象只不过是“前几天似乎有绊倒过一个人,啊咧?绊倒过没有呢?”这样的程度。


不过再次在图书馆遇到空条的时候,典明还是想起了这个高个子的事,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空条身边有个女生,当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孩子并不是女朋友,拿着笔记本跟在一边,热热络络地说话的样子更像是套近乎。空条路过的时候并没有跟典明打招呼,急吼吼地从海洋学的书架上拿了两本书之后就迅速地离开了。


“空条老师~”空条走得太快了,女生只好小跑着跟上,碍于图书馆的特殊环境压低声音小声地喊了一声。


“老师吗?”典明从另一本游戏杂志中抬起头来,大概是有些诧异于空条的年龄,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探究事实的真相,毕竟对他来说大乱斗的发售特典肯定比萍水相逢的高颜值男人要重要的多。


花京院的刘海天线积极地接收到了这一讯号:原来是老师吗?那么下个学期抽空去旁听一下课程,也可以当作是接近的机会吧?


花京院今天根本没来得及让典明去做什么,只是看着承太郎又扯了两把空条的后领,两个被束缚于自身的灵体还没有打招呼便又匆匆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不过花京院发现今天的承太郎是高中时穿着制服的样子,“还是这样比较顺眼。”花京院在心里评价道,但是仔细一想又意识到,自己也只见过这样的承太郎。


有了“空条教授”这一线索,撺掇典明有意无意地收集一些空条的相关信息倒也变得容易起来,毕竟承太郎原先就是高中里的大红人,即使现在在大学当老师应该也不例外。只花了三天,花京院就从来往于图书馆的女生口中听到了以下信息:空条承太郎,28岁,未婚,身高195cm(原来承太郎的生长止步在了17岁吗?),有个妹妹(?),本校海洋学博士,毕业后留任讲师,看上去没有女朋友。当然原句并不像花京院整理的那样规整,而是诸如“空条老师二十八岁还没有结婚你说我是不是有希望?”“吔屎啦你个一米五的矮子,空条老师一九五吧,你是要跟肚脐眼kiss吗?”这样的。


典明对这些讯息自然不甚上心,不过若是花京院有心的话,结果就不太一样了,花京院可是牢牢地抓住他的潜意识不放呢,这些信息想挖掘的话立马就出现在显示屏上了。


第三次的相遇并没有让花京院等太久,看来“替身使者会相互吸引”这一铁则在此依旧适用,而且这次两人相处的时间稍微长了一些,因为空条要借走的书超过了图书馆规定的限额,问典明能否借桌子的一角给他做些笔记,典明也并不在意这个狭小的空间被人占去了一角,点点头答应了。


空条侧身在半旧的椅子上坐下,开始从书上往笔记本上抄些什么,在对着海洋学的书籍奋笔疾书的时候,承太郎又一次拧着他的耳朵要他去履行作为老师的职责,监督一下这个在考试周期间看游戏书的熊孩子,而花京院则是扯着刘海叫典明放下手里的闲书,在老师面前好好表现,另外去问问人家海洋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学科。


毫不意外的,两个后辈根本没有听取过来人的意见,而是自顾自地埋首于之前坚持的工作中。五分钟后,表示心塞的承太郎和花京院放弃了让这两个熊孩子听话,又碍于不能直接用语言交流,只好面对面地做起了口型。


“你、还、好、吗?”承太郎的帽子压的有些低,这让花京院看不到他的眼睛,加上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看不出面部肌肉的变化,让他更难读出承太郎的表情。真是无聊的招呼呢,花京院微笑着想。


“我、很、好。”他一字一顿地回答着承太郎的问题,然后他理解了承太郎会这样提起话头的原因,他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问题想问,他想知道承太郎之后过的怎么样,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乔斯达先生还好吗,波鲁那雷夫还好吗,迪奥被打倒之后世界太平了吗,为什么承太郎现在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了吗,现在再说喜欢你太晚了吗……花京院很清楚他想问的问题有哪些,但是现在,它们都挤在他的喉咙口,争夺一个出线的名额,他的语言都混混沌沌地搅合在一起,像是被调皮的猫仔戏弄了两个小时的毛线一样找不到一个起点去捋顺它。


两人就这样无言地相视许久,花京院静静地看进承太郎那绿宝石一般的眼睛,他很早以前就喜欢这双眼睛,在从鸟居的长长的台阶上走向承太郎的那个时候开始,它们的颜色比绿宝石更蓝一些,更多的时候带着一些志得意满的神气。而现在的承太郎是半透明的状态,这让他的眼睛看上去像是红海清澈的海水,但里面好像有什么比海洋生物更为丰富的东西。


“能……”花京院刚说了一个字,空条就动了,他“啪”的一声合上书与笔记,应该是查到了需要的东西,他低声地向典明道了谢,便绕过书架离开了。


花京院开始推搡对此毫无反应的典明,余光里好像看到承太郎又一次扭了空条的耳朵,这滑稽的场景让他轻轻笑了起来。两人都拿自己所守护的那家伙没辙,只好恶狠狠地在心里想着“难怪没朋友!”,一边却彼此深深地看了一眼,然后又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


典明在考完最后一门考试之后又一次遇见了空条,不大不小的学校餐厅里挤满了考完试兴奋过度的学生们,他们叽叽喳喳地议论着假期计划,有些甚至手舞足蹈起来。


典明端着餐盘四处张望,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个存在感非常强的空位,说存在感强,主要是因为对面坐的那个人:空条老师正一边舀着咖喱饭,一边端详手里杂志上的海星。即使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上,颜值极高的空条老师也吸引了许多来围观想要一睹真容的学生们,只是桌子边上的一沓试卷和空条老师散发出的“活人勿近”的气场让周围端着餐盘的学生望而却步。


典明大概是饿的昏了,当然也有花京院的因素在里面,毕竟他不停地叨叨“去坐人对面吃饭~去坐人对面吃饭~”,典明终于接收到这一信号,这让花京院不禁开始思考自己的恋爱指导典明到底是以什么样的效率来接收。典明端着餐盘走到空条面前,彼时空条正叉着一块切成星型的胡萝卜发呆,感觉到有人站在面前,便从帽檐下面看过来,带着一副“哦,是你。”的神情。


“请问我能坐在这里吗?”典明问道,周围的学生“咿~”了一声,似乎是惊讶于这个男生的勇气,又满心期待地等着典明的请求被拒绝。出人意料的(这里并不包括花京院和承太郎),空条放下手中的叉子,将桌上的卷子放到腿上,“抱歉。”空条说,间接地让出了对面的座位。


既然得到了应允,典明便毫不客气地坐在了空出的位置上,听到周围有发出细小的“咿……”的嘘声,似乎是不满大人气的空条老师对面坐了一个别人的事实。空条正准备继续研究那块刀工考究的胡萝卜,被这充满恶意的声音搅合的心情极差,冲着人群吼了一声“吵死人了!”,眉宇间嫌恶的神情即使有帽子也遮挡不住。“呜……”学生们终于哀鸣着退散了,空条老师叹了口气,继续静下心来研究他的星型胡萝卜。


花京院看了看承太郎,想说你即使做了老师也是这样毫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呢,不过承太郎却回避了视线,花京院可以活灵活现地想象出他转过身从牙缝里挤出“切”的一声的样子。


典明毫不在意自己被嘘了以及空条吼了人的事,刚考完试正感觉饥肠辘辘,趁着空条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的当口赶紧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乌冬面,此时半碗下肚就没那么慌了,就游刃有余地嚼着一片叉烧肉,一边端详着对面的饭友。空条在他坐下之后就一直盯着那块胡萝卜,是不喜欢吃吗?典明暗自想着。


“胡萝卜的话还是要吃掉的哦,很有营养的,成年人是不应该挑食的。”像老妈子的话脱口而出之后典明才发现年龄身份的不对,在空条直愣愣地看着典明的时候花京院和承太郎捂住了自己的脸,不不不,这两个人和我们没关系,没关系……


真是最差劲的搭讪了。花京院在自己的掌心里无声地哀嚎着。


(三)


现在两个成年人陷入了大眼瞪小眼的迷之沉默,两位守护灵也都停止了对某种意义上另一个自己的说教行为,屏住呼吸静观其变,虽然屏住呼吸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不……我的意思是……”典明有些慌乱地解释,妈妈呀这个人脸都黑了还在ゴゴゴゴゴ啊,自带拟声词什么的简直反派啊!


“不,不用解释了。”空条老师打断他的话,用一种在典明看来毅然决然的姿态将那块胡萝卜丢进嘴里。


要死要死要死,绝对生气了啊,被一个学生像老妈一样说教了肯定会生气啊!至少让我解释一下啊空条老师!


“我小时候我妈也是这么说服我吃胡萝卜的。”


原本正用眼神向花京院传递“你的情商看起来不高”的讯号的承太郎突然掉线了,而花京院适时地向承太郎发射了“你自己也情商低”电波。在这两人眉来眼去地吵吵闹闹(虽然没有声音)的当口,空条很快地吃完盘里的咖喱饭,然后便收拾好餐具,双手抱胸淡定地坐着,看着典明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花京院向承太郎递去了“好可怕哟”的眼神,而承太郎则呀咧以对。


典明虽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慢条斯理地捞着碗里剩下的乌冬面,看起来淡定的很,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惴惴的,在面碗的遮掩下偷偷地往空条老师的方向瞟,却不小心看到了在帽檐的遮掩下往自己的方向射来的炯炯目光。


典明手一抖,一些汤就这样洒在身上,手忙脚乱放下碗准备拿纸巾擦拭的时候又溅出了一些汤汁,这一切在被注视着的时候显得尤为可笑。当然,也不能怪典明抖抖索索找不到纸巾,毕竟对面是那个能让放声大笑的研究生一秒哭出来的空条教授啊。


忽然,一条白色的滚了一圈绿边的手帕出现在面前,“你,好像弄脏了衣服,用这手帕处理一下吧。”


典明道了谢接过手帕,而花京院与承太郎则在两人背后交换着“好熟悉的台词!”、“他没在上面写字吧?!”之类的眼神。当然,为了方便擦拭而展开手帕的典明没有在手帕上发现可疑文字,这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手帕罢了。


尽管处理得及时,但白色的衬衫上还是留下了深色的水渍,白色的手帕也沾上了酱汤,典明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空条,有些不确定对方的心思,但至少道谢是需要的,因此在心理斗争半晌后,还是小声说了一句:“谢谢空条老师。”


“哦。”空条正在收拾摊了一腿的试卷,听到道谢,头也没抬,单一声哦就算是回答了。


真失礼啊,花京院评论道,瞟了承太郎一眼,后者则以“我才不会这样对你说话”的表情撇开视线。


典明此时也起身决定离开,但是看着空条捧着试卷的样子,不知怎么地就拿起了空条的餐盘,端着往门口走了。空条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拿着宝贝卷子笃定地走在一边,“谢谢了,花京院君。”


“咦,为什么会知道名字?”典明显然有些惊讶,而花京院与承太郎却交换了一个“有戏”的眼神,还是在意的嘛,这小子。承太郎这样想着,露出微妙的笑容,“喂,花京院。”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花京院应该听不到才对。


“怎么了,承太郎?”听到了回答的两人都愣了,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听得见互相之间的对话的吗?所以之前的眼神交流和默剧算是什么……


“承太郎,刚才那……”花京院话没说完,便像是被按了静音一般,承太郎只能看见嘴唇翕合,却听不见一点声音。刚才是搭错线了吗,承太郎有些愠怒的想着,而他的表情或多或少告诉了花京院些什么。


“又、听、不、见、了、吗?”用一字一顿的口型小心翼翼地与承太郎确认,得到的回复是凝重的点头。“唉……”花京院叹了口气,刚想说什么,却发现承太郎离他越来越远,这才意识到,在他们专心致志研究着能不能听到彼此的声音,为什么能听到时,被守护的年轻人到了告别的时候,这回连怂恿他们多说几句话都来不及。


郁闷的花京院和承太郎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这样的结果是空条在走进院主任办公室时被门框狠狠敲了头,而典明则在平地崴了脚。这多多少少让两个不称职的守护灵感到了一丝愧疚感。不过,之后的新年意味着两人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这又让他们或多或少平添了伤感的情绪。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典明在神社的门口惊异地盯着空条这么想着,毕竟教授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家乡这个小镇出生的人,在这个小小的地方,随便一件稍微非日常一点的事情都会成为诸位居民的饭后谈资,时间持续一周到几年不等,像空条教授这样的人,大概一辈子都会是同乡的谈论对象吧,自己也不会到了大学才认识他。


确实空条并不是这里的住民,而是跟着心血来潮的母亲趁着新年来这里游玩。按照母亲的话来说,是想去一个“热热闹闹的小镇”过年。虽然感叹着好麻烦,但还是依了母亲,谁知又遇上了典明。


他们并不知道替身使者会互相吸引的铁则,但是承太郎和花京院清楚,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两人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在越来越意想不到的地方遇见。花京院尝试用声音说些什么,但又担忧传达不到而显得有些犹豫的,因此一句新年快乐在承太郎听来模模糊糊的,像是未调准频道的老收音机里传来的遥远的声音。


“啊,新年快乐。”承太郎回答道,看着典明和空条沉默着在手水舍洗手漱口,似乎受到影响似的,与花京院也陷入了沉默。“花京院,我在想。”在两人走过鸟居时承太郎忽然开口,“我们能不能互相听见可能与他们有关。”他撇撇嘴示意花京院注意典明与空条。


“嗯?”花京院一时没反应过来,然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来如此。”与承太郎相视一笑,花京院想到了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互相之间拼命想找话题交流的样子,现在的两人,或许也在想着同样的事情吧。


两人凝神静气猜是谁先开口,不过最后都没有一个结果,两人都认为典明或空条不是会先开口闲聊的人。实际上最后是空条先开的口,他指着典明背后的法皇问:“这是你的替身吗?”


花京院暗喜:撺掇典明放出法皇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却被承太郎责备了:这么明目张胆地带着法皇在外面走,万一被袭击了怎么办?花京院笑嘻嘻地说没事没事,这里一个替身使者也没有,而且你我都在,怕什么。


前面空条和典明已经聊开了,典明称赞着白金之星结实的肌肉,而空条也觉得法皇的射程和灵活性堪称一绝。


“你当时说我的法皇是蜜瓜来着。”花京院看起来有些不满。


“如果你当时不是来杀我的话我是不会那么说的。”


花京院知道这是事实,但仍有些气鼓鼓的,扭头故意不理承太郎,却看见典明在空条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地买了一个缘结御守。典明应该是不会在意这种的人才对,正因为如此才显得特别有趣。


看来你也是挺在意的嘛。花京院这样想着。承太郎显然也看见这一幕,在帽檐的遮掩下偷偷地笑了。


(在承太郎的强烈要求下)空条在参拜结束后邀请典明一起去喝一杯,咖啡,这又引的背后两人一顿狂喜乱舞,当然没那么夸张,但是今天的进展着实让两人兴奋,毕竟能够天天见面的日子似乎已经指日可待。


两人意外地聊得很愉快,而为这两个熊孩子操碎了心的承太郎和花京院一直在为他们出谋划策,直到分开才意识到他们都没有趁这个机会好好聊天。


反正开学了会再见面的。承太郎和花京院这样想着,难得的没有去拉住他们。


 


(四)


开学后的两人确实见面更加频繁了,典明有时间的时候会时不时到空条老师上课的教室里坐坐,虽然空条是个沉闷的人,但是他讲课却意外的有意思,因此会有很多别的系的学生来旁听他的课,当然,他的课人气爆棚也有别的因素,这让同系的几位老爷子气愤不已:这也太受欢迎了吧,我们年轻的时候……


不,并不是年龄的问题,而是外貌的问题啊。


如果典明有幸抢到了第一排的位子,花京院便能和承太郎聊上两句,不过更多的时候,第一排的绝佳“观景场所”被一群迷妹所霸占,每每在空条微微一笑时发出小声的“哇”的惊呼。


有些烦人。典明皱着眉想着。花京院表示典明我同意你的观点,而且我觉得那位教授也是那样想的。


果不其然,三番五次的惊呼让认真讲课的空条老师狠狠蹙起眉头来,他“啪”地一声合上书,重重地把书墩在讲台上,厚重的书脊敲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教室里的人都为之一抖。“生气了呢。”花京院托着腮心想,“一定是忍无可忍了。”


“如果不是来听课,坐在教室里无所事事还要发出诡异的叫声的,我建议你们拿着你们的笔记本电脑,窝在你们寝室的床上一个人痴笑。”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虽然平时空条老师总是一副生气的样子,但对学生来说并不走心。他们不甚在意那一句“吵死了!”或是“滚开!”,若是在校园的某处被空条老师这样吼了或许还会感到幸福。“迷妹真是没救。”承太郎有次在空条和典明一起吃饭的时候无奈地叹道。


不过这回是动真格的,学生们不知为何明白了这一点,因此一下子老实了起来。空条老师沉默着扫视了一下整个教室,这让学生寒毛倒竖,不知接下来是否会有长篇大论的说教等着他们,然而讲台上的空条承太郎先生似乎并不打算就此问题继续发作,只是重新打开书继续讲了下去。


下半节课的氛围战战兢兢的,下课的时候空条合上书便走出了教室,典明则慢条斯理地收拾书包,打算如往常一样去食堂的那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找那个刚刚大发其火的人吃午饭。两个女生从他身边走过,一句“刚才空条老师真是太~帅~了~啊啊啊啊啊!”飘进他的耳朵。


“迷妹真是没救了。”典明和他看不见的花京院同时叹出一口气。


其实今天中午和空条吃饭,典明也有些紧张,毕竟人刚刚大发雷霆,至于现在的心情如何……这要到时候再作判断了。


端着餐盘的典明果然在惯常的角落里找到了空条,照例打了招呼,空条的反应还是同往常一样,这让典明有些吃不准,到底是空条的心情跟平时无异呢,还是只是假装跟平时差不多呢?


不过花京院和承太郎倒是聊开了。“今天这下挺厉害的嘛。”花京院朝承太郎挤挤眼,他能想象如果站在讲台前的是承太郎的话,或许也会这么说。


“早就想说了,叽叽喳喳的,吵死人了。”承太郎用鼻子哼了一声以表达他两辈子的不满。这让花京院笑了起来。


托课表的福,每周空条老师有一节课正好被安排在午饭之前,而此时典明又正好没课,这让空条和典明每周有一个中午能够在一起吃午餐。说来也奇妙,除了第一周的时候空条问了典明要不要中午一起吃饭,之后的每一周两人都自觉自动地坐到一块吃饭,“跟我们那时老是住一个房间一样。”花京院这样说。


承太郎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知是不是两人稍微亲近了一些的关系,承太郎与花京院之间的对话倒是越来越清楚了,尽管他们的对话也不多,只是说着关于自己守护着的笨家伙们的事情,例如空条早上起床差点撞到小脚趾啦、典明早上起床刘海差点梳错边啦……诸如此类。之所以用了差点,是因为他们用了自己的力量来使这两个笨蛋逃过一劫。


不过今天的气氛有些微妙,空条倒是没啥区别,典明显然比平时更谨小慎微。“怎么了?”空条显然是意识到这一点,从蛋包饭中抬起头,“今天你好像有些不对劲。”


“不不不不没没没什么。”典明被突然的提问吓了一跳,难得的口吃起来,这让花京院笑得没心没肺:“跟我那个时候也差不多嘛。”


“是没啥长进。”承太郎附和的。


“你在紧张什么,我又不吃人。”方才讲了一节课鲨鱼的空条教授显然有些不识时务,不过这并不影响典明轻声笑出来,空条也微微笑了,这倒让典明坐实了空条今天的心情并没有受刚才那几个女生的影响。


其实花京院有很多机会问问承太郎,打败了Dio之后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但总有些什么事情阻止他问出口,比如现在,典明正犹豫着要不要告白,这让他不得不在他耳边大声鼓励他,空条似乎正想着差不多的事,因为他看见承太郎也似乎在空条耳边大声说着什么。


真是见鬼,我们不能替他们表白吗!承太郎和花京院心想,真是急死人了。


不过这回恋爱无用的守护灵似乎真的起到了一点作用,典明率先开口了:“空条老师……我有话想……”


“不用叫我老师,叫我承太郎。”典明的话被打断,空条的语气里有种毋庸置疑的味道。花京院小小的惊叹了一声:“你那时也是这么跟我说的,如果把老师换成JOJO的话。”承太郎压压帽檐没有说话。


“呃,承太郎……先生。”似乎是觉得年龄差距并不足以让他如此亲昵地称呼面前的男人,典明犹豫了一下加上了先生二字,这让空条重重地叹了口气。


“典明,我就直说吧,我觉得恋人之间的称呼不用那么生分。”


“哎哎?这算表白?空条承太郎你给我解释解释,怎么这都过了一辈子了你还这德行?”虽然典明还没来得及反应,但花京院已经炸毛了,承太郎低头思索了一会:“我们不是一直在交往吗?”


“就是这里最让人火大!”花京院为了传达愤怒,又为了掩盖“信号不好”而增大了音量,却看见承太郎捂着耳朵:“你太大声了。”


此时传来的声音明显清晰很多,这让花京院也是一愣。“虽然我觉得这样说很奇怪,但是好像这两人心意相通了。”承太郎的解释传到耳边,清晰得让人反而觉得不真实。


“看来这个任务暂时完成了。”花京院有些如释重负。


“趁此机会,”花京院看着拥抱着的典明与空条笑了,他转头看向承太郎的方向,“我一直,想问你……”


话语随着春风被吹散到空气中,从什么地方似乎传来“啪”的一声轻轻的响动,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是第一朵樱花开花的声音。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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